聚焦自贸区全面提升丨自贸试验区需在开放中不断提升竞争力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林春霞

8月29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六次会议强调，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部署，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目的是在更广领域、更深层次开展探索，实现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型开放水平、系统性改革成效、开放型经济质量全面提升。要坚持以高水平开放为引领，以制度创新为核心，鼓励先行先试，开展首创性、集成式探索，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发展，增强对外贸易综合竞争力。

在规则先行先试方面要有新突破

从2013年上海自贸区开始，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自贸区的数量、地理范畴、发展等级各方面均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目前已发展至22个自贸区。按照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的部署和中央深改委的要求，下一步，自贸区提升战略应从哪些方面重点发力?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综合研究室主任、研究员赵福军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按照通过的《关于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的意见》，既要全面落实好，又要突出重点。各自贸试验区重点围绕其主导产业发展，实施全产业链创新发展。由于每一个自贸试验区及其片区的主导产业不一样，对贸易、投资等自由化便利化的要求不一样，因此，实施全产业链创新发展时，要针对主导产业链发展的需要，不断提升贸易、投资、资金流动、交通运输、人员往来自由便利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水平。更为重要的是，针对自贸试验区主导产业发展，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比如，可对标绿色贸易领域的国际高水平的经贸规则、标准，建立源于国际标准但高于国际标准的全产业链绿色规则、标准。通过各个自贸试验区主导产业绿色化发展，积累在全产业链实施制度型开放的能力，从而为我国制度型开放作出积极的贡献。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张建平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分析，自贸试验区要结合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进一步推进开放与改革相互促进，推进制度型开放的要求，能够对标世界高水平的自贸区，从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方面扩大开放。落实好国家关于新的外商投资法及其配套的条例，落实好世界贸易组织贸易便利化的各项要求。同时，对于扩大服务贸易的对外开放，探索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的管理模式，并且在此过程中对标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以及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在规则的先行先试方面作出新的贡献。

中国农业大学经管学院经济贸易系主任、教授李春顶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自贸区的提升战略应从四方面入手。一是开放试验的政策和措施进一步深化。自贸试验区是制度型开放的“试验田”，也是未来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的先行区。

二是在范围和数量上可以进一步发展和提升。目前已批准设立了22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在数量上已达到相当规模。而未来，自由贸易试验区在地理范畴和数量上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三是加强对自由贸易试验区经验的总结和推广，以便将来引领整体对外开放。自由贸易试验区一方面是更多地通过先行先试来积攒经验;另一方面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这样的先行先试经验总结，为今后新一轮制度型开放、构建全面开放新格局提供参照。

四是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自由贸易试验区要打造面向全球、高标准的自贸区网络体系。

提升过程中的难点、痛点期待破解

允许自贸区先行先试，这意味着其具有极高的自由度和便利空间，但同时也会伴随风险和挑战。特别是在自贸区继续提升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存在一些制度创新、产业链衔接等方面的难点、痛点。

张建平分析认为，最突出的难点、痛点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如何更好地推进内外资公平竞争。目前，在营商环境建设方面，各地有较大差异。在此方面，自贸试验区就要先行先试，走在全国前列。二是自贸试验区先行先试的领域，在改革的过程中必然涉及国内现有的法律法规、政策，需要根据制度型开放的要求去进行改变和探索，这个过程难度较大。

“这就需要自贸试验区结合本地的实际情况，对标国际高标准的规则、要求和国家改革开放的方向，去探索可行的解决方案。”张建平表示。

赵福军认为，实施自贸区提升战略，推动全产业链创新发展，难点在于如何让产业链不同环节所在的不同区域实施同步创新。随着自贸试验区主导产业不断发展壮大，自贸试验区难以完全承载产业链上下游的所有环节，在自贸试验区外延和拓展产业链相关环节是必然趋势。

在赵福军看来，解决实施全产业链创新发展可能面临的难点，需要自贸试验区对产业链上下游所涉及的区域，实施能力帮扶提升，支持其提升开展制度创新水平。在已有自贸试验区设立联动创新区上，根据自贸试验区产业链发展需要，对产业链所涉及的主要区域，有必要设立联动创新区，做到实施创新同步，能共享同一制度、规则、监管和服务。

李春顶分析认为，自贸试验区在建设过程中，首先，面临着世界经济增长乏力以及国际市场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影响，加之发达国家采取了很多贸易保护主义措施，这些因素将会给我们开放型经济高质量发展带来不良影响。其次，自由贸易试验区对外开放的一些政策全方位落地，真正实现制度型开放，也可能面临一些难点痛点。再次，要谨防各地自由贸易试验区之间相互竞争、相互替代以及过度竞争所带来的不利局面。

为此，他建议，自贸试验区要探索符合当地经济发展、最有效的对外开放政策，既有共性又有差异化。同时要有效推动自贸试验区制度型开放的政策落地，以开放来优化营商环境、降低贸易成本，拓展国际贸易，推动全球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