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泉是土生土长的善琏人,现为湖州真鹿湖笔有限公司执行董事长,南浔区善琏双鹿笔庄总经理,湖州市工匠,南浔区湖笔制作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浙江省个体劳动者协会第六届理事会副会长、中国文房四宝协会理事,毛笔制作工二级技师、工艺美术设计师(一级)高级技师,湖州市湖笔协会理事、湖州市旅游协会会员、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手工艺专业委员会会员、湖州市赵孟頫研究协会会员、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协会会员、湖州市工艺美术学会理事、南浔区个体劳动者协会第六次理事会副会长、中国民族品牌“领军人物”等。在这三十三年的制笔生涯中,他不断地探索和创新,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制笔技术和品质,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制笔不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文化传承和精神追求。因此,姚真泉一直致力于将湖笔文化传承下去,让更多人了解和喜爱湖笔。
姚真泉家乡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善琏镇张家塘村匠人埭自然村,这里被称为“匠人之乡”,手艺人比较多。湖笔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文房四宝”,是中华文明悠久灿烂的重要象征。善琏制笔历史可以上溯到二千多年,在这片丰饶的土地孕育了绵延千年的灿烂文化,几乎是家家出笔工,户户会制笔,滋养了灿若星河的名人巨匠,演绎了众多的商贾传奇。在《西吴枝乘》一书中,便有“吴兴毛颖之甲天下”的赞语。唐朝纸张的普遍使用,为制笔业创造了更广阔的前景。元代以后,湖笔制作更臻成熟,和现代的制笔工艺已相当接近。明清时期,善琏制笔巧匠不仅在笔毫上施展技艺,在笔管上也创作了许多装饰典雅的图案,是湖笔更是别具一格,成为一种工艺品。明末清初,湖州善琏的湖笔逐渐外传,在各地生根开花,建立起了在国内外有一定的声望的湖笔名店。在抗战时期制笔原料遭受到严重破坏,善琏湖笔产业凋敝,一百余家制笔户逃亡上海苏州等地避难。
新中国成立之后,人民安居乐业,经济文化也开始得到了发展,枯萎的善琏湖笔工艺之花又重新绽放绚丽的色彩。一九五一年善琏成立了湖笔同业工会,一九五六年四月办起善琏生产合作社,一九五九年创建了善琏湖笔厂。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全镇制笔兴旺,从业人员近千人,产量也达到了四十八万枝,并形成了一批专门从事湖笔经销业笔商、笔庄。同时,善琏湖笔业也开始向国际市场拓展,出口到日本、新加坡、韩国、印度、英国等国家和地区,成为中国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以湖笔为媒介,以文化为纽带,一支湖笔撬动一方经济,使善琏古镇声名鹊起。
姚真泉出生在湖笔世家,(奶奶=外婆)、终生做“水盆”,妈妈边学习“水盆”,边干农活,姐姐一生进行择笔技艺,他们都是当地农村的制笔能手。在耳濡目染下,姚真泉从小就对湖笔制作极有天赋。十六岁初中毕业进入村企业上班,在车间里担任机修工,十九岁那年调到厂部跑供销,这期间认识了在含山湖笔厂上班的高慧琴姑娘,后来俩人谈起了恋爱,得到双方父母祝福。说来也巧,高慧琴的父亲高根发在含山湖笔厂车间担任主任。有一次姚真泉在未婚妻家吃饭,高根发对未来女婿说:“你顺便带点我们自己做的湖笔去市场销售下看。”姚真泉说:“行,我试试看。”姚真泉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第一次把上百支湖笔果真全部卖掉了。在过去,湖笔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因此在国内市场上有着广泛的销售和应用。湖笔的主要销售对象是学生、书法爱好者、文化人士等,他们对湖笔的品质和文化内涵有着较高的要求。
经过一段湖笔销售在姚真泉内心发生了变化,他认为光会卖却不会制笔算不上合格的营销员,只有亲身体验才能够懂得湖笔的文化内涵。二十岁那年,毅然决然辞去了村办企业工作,索性改行拜岳父为师学习装套制笔技术。说起湖笔制作工艺姚真泉是无数家珍,湖笔制作全部是纯手工完成,它的工艺十分复杂,一支湖笔从原料选购到出厂,一般需要经过选料、水盆、结头、装套、蒲墱、镶嵌、择笔、刻字等八道大工序,从中又可细分为一百二十多道小工序。在众多工序中,以选料、水盆、结头、择笔四道工序要求最高、最为讲究。湖笔有“三义四德”之美誉。三义指湖笔的“精”、“纯”、“美”。四德是指湖笔的“尖”、“齐”、“圆”、“健”。“毫虽轻,功甚重”来形容制笔技艺精细和复杂。他说:“拜岳父为师学习装套制笔技术,其他技术则是通过摸索和自学成才的。”
姚真泉对湖笔的感情,与其说是膜拜,还不如说是刚开始对生活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他告诉我,做湖笔最重要要培养工作的细心、耐心和专注力,让自已能够在制作过程中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和精神集中。通过师傅的教导,姚真泉学习到了湖笔制作的精髓和技巧,掌握了制作高品质湖笔的方法和要领,尤其在装套、蒲墱、结头、择笔等工序上有着较高的造诣。这些工序是制作湖笔的关键环节,需要制作人具备高度的技术和经验,才能制作出高品质的湖笔。所谓艺高人胆大,踌躇满志,有能力挑战一下自己,在心里萌生出自己开笔庄做老板的想法。
于一九九零年姚真泉和妻子在善琏镇上默默开了家双鹿笔庄,开始正式开店销笔,经过几年下来的经营,在2000年6月注册了“双鹿”湖笔商标,做起了品牌产品,为他后来的销售带来很大便利。姚真泉说在刚开始起步阶段,作坊名气小,没有形成固定市场和客源,为打开湖笔销路,煞费苦心,栉风沐雨,挤火车、赶汽车、坐轮渡,背着自家生产双鹿牌湖笔去安徽、山东等地方去卖,大街小巷吆喝,湖笔便宜到每支几毛或一两块钱。有时候为争取一个客户,到了跟人家说尽好话,对方答应代销,却是等到年底才能结账,内心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那时候口袋没有几个钱,只能住几块钱的旅社,吃方便面、红薯充饥,创业之初的困难可想而知。
市场经济变幻莫测,原材料忽然涨价,推高了制笔制作成本,湖笔命运更加雪上加霜。湖笔制作“千万毛中取一毫”,上好的羊毛取自杭嘉湖地区一岁以内没有交配、阉割过的山羊脖颈后的一小撮毛。近年来随着养羊户减少以及一些外来商人大规模收购此类羊毛,原材料价格水涨船高,压缩了利润空间。同时,湖笔制作需要经过多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需要精细的手工操作,加上原材料成本的上涨,制笔成本大幅增加,使得湖笔的售价也随之上涨,湖笔市场需求量也逐渐减少,这也给湖笔产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湖笔经营户苦不堪言、举步维艰。人在旅途,难免会遇到荆棘和坎坷,但风雨过后,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
二0一三年七月,为了响应政府做大做强号召,姚真泉和妻子一起创建了湖州真鹿湖笔有限公司,从个体工商户中蜕变为名副其实的公司。笔庄华丽转身,为公司发展带来了商机。并且在湖州市开了自己品牌的门市部,扩大了双鹿湖笔的影响,又在政府与湖笔协会的扶持政策下:奖励大家进行产品创新和发明专利申请,免费为制笔商家提供湖笔展览会平台,在职业技术鉴定、小额贷款和评优评先等方面提供服务,一系列政策出台,大大促进了姚真泉的生产积极性。此时姚真泉和妻子信心十足,似乎看到公司的迅速发展和美好前景,未来可期。只要齐心协力,砥砺前行,一定能够扭转乾坤,实现双鹿湖笔的腾飞梦想。通过努力姚真泉和妻子以及继承人杨文,姚玉粼共同的努力,成功的申请了多个知识产权专利,在历次展览会上双鹿牌湖笔作品多次获得国家省市级金银铜奖。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姚真泉妻子高慧琴女士,她出身制笔世家,外婆、父母都是从事制笔行业,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湖笔传承和文化熏陶。她十六岁开始进入含山湖笔厂学习择笔技术,拜钱阿水老师为师,经过三年的学徒生涯,择笔技艺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再经过自己的近十年的刻苦努力钻研,湖笔技艺得到了飞速进步,在2016年湖州市湖笔制作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同时她为了传承非遗,培养出了多位优秀湖笔技工。她在2020年:被湖州市委宣传部、市经信局授予“湖州市十大制笔工匠”,在2022年在湖州市被湖州市经信局、湖州市人力社保局授予“湖州市工艺美术大师”等荣誉,同年八月考取了中国轻工业联合会职业能力评价中心的工艺美术品设计师一级(高级)技师证书。在荣誉和成绩面前,她始终不骄不傲,每天坚持在湖笔生产一线,为我们传统手工湖笔发展呕心沥血,严把质量关。又是以真挚的情感、宽容的心胸,默默无闻地支持着丈夫把湖笔产业做大做精。姚真泉深情地说:“公司的发展,妻子功不可没,我的军功章里也有她一半。”
二0一九年姚真泉带领全家创建双鹿湖笔研学基地,向学生和游客讲述湖笔的历史、湖笔的特点、湖笔的制作工序及工匠故事与工匠精神。双鹿湖笔研学基地的创建,不仅为湖笔文化的传承和推广做出了贡献,也为学生和游客提供了一个了解湖笔文化和手工艺术的机会。在基地内,学生和游客可以亲身体验湖笔的制作过程,了解湖笔的历史和文化内涵,感受湖笔工匠的精神和技艺。通过双鹿湖笔研学基地的创建,姚真泉不仅为湖笔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也为湖笔文化的传承和推广做出了贡献。同时,他也为社会提供了一个重视传统文化和手工艺术的平台,让更多的人了解和认识湖笔文化,感受手工艺术的魅力。这也告诉我们,企业家不仅要追求经济效益,也要关注社会责任和文化传承。通过创造价值和贡献社会,企业才能获得更长远的发展和更广泛的认可。就足以说明他的“前瞻性”和“湖笔情怀”。
随着书写的工具的改进,国内市场陷入低迷,加之互联网带来一系列革命,辉煌的这一页已经翻了过去,湖笔经营一度陷入困境。双鹿破冰之旅,一开始并不顺利,但姚真泉和妻子坚持了下来。他们开始寻找新的市场,将湖笔的文化内涵和工艺特点推向国内市场。他们积极参加国内外的文化博览会和展览会,向世界展示湖笔的独特魅力。同时,他们也在产品设计和品质上下了大力气,推出了更加符合现代人需求的湖笔产品。如:王羲之和赵孟頫笔、金榜题名笔、十六岁成人笔、老人夕阳笔、众志成城抗疫笔、“在湖州看见美丽中国”笔等纪念笔。还创新产品开发“笔中有裁刀”“笔舫”观赏笔等特色产品。在新产品研发出来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烦恼,他担心市场是否接受,做多了怕卖不掉,库存积压。新产品一旦在市场上露头就被人仿制,抄袭砸人饭碗事防不胜防。这些问题是企业在推出新产品时必须面对的挑战。
这些新产品的推出,总体上讲不仅满足了消费者的不同需求,也为湖笔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王羲之和赵孟頫笔、金榜题名笔、十六岁成人笔、老人夕阳笔等纪念笔,不仅具有收藏价值,还能作为礼品赠送给亲友,成为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文化用品。众志成城抗疫笔则是在疫情期间推出的特别产品,旨在表达对抗疫英雄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实用笔方面,双鹿湖笔推出的“笔中有裁刀”等产品,不仅具有实用性,还体现了湖笔产业的创新精神。而“笔舫”观赏笔,则是将湖笔文化与旅游业相结合的创新尝试,为湖笔产业开拓了新的市场。这些新产品的推出,不仅为双鹿湖笔带来了更多的市场机会,也为湖笔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创新精神。同时,这也告诉我们,企业需要不断创新和改进,才能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经过多年的努力,双鹿湖笔逐渐走出了困境,成为了国内外知名的文化品牌。他们的产品不仅在国内市场占有一席之地,还成功进入了泰国等国际市场。在中国国礼研究和推荐编辑委员会的推荐下,作为庆祝中泰建交四十周年的一个内容,双鹿湖笔获得泰国博巴莫亲王的授权,成为王室指定用品。姚真泉说:“现在毛笔不仅用于写字,更多的是作为收藏、装饰、礼品之用,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不断地想些新花样。只有不断地创新,湖笔的生命力才会更强。”
三十多年下来,姚真泉一直坚持用传统手工艺制笔和亲自销售,从双鹿品牌成立至今,在他的精心领导下,双鹿湖笔年产值从开始几十万到如今几百万,经济规模已经翻了几十倍,在同行中名列前茅。双鹿牌被评为浙江省名牌产品,湖州市名牌产品,湖州市著名商标,湖州市重点湖笔企业,浙江省科技型企业,湖州市小微企业等,且亨有较高的美誉度。
如今姚真泉全家依旧不忘初心,感恩社会,他们积极参与各种慈善活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提供帮助和支持。他多次捐赠物资和资金,累计捐赠物资折价达十万余元。他关心教育事业,向湖州市首届少儿书画大赛提供礼品湖笔,为市儿童福利院提供重复水写书法纸和湖笔,为学生们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此外,他还积极参与抗疫活动,为绿城医疗队援鄂人员送去温暖,向湖州市中心医院逆行者提供定制湖笔,向浙江和康医疗集团提供湖笔,用于慰问和康援鄂医疗队医务人员。他们以实际行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与此同时多次向镇上环卫工人送月饼送奶茶送面包送矿泉水送折扇等。姚真泉的行为展现了他的爱心和责任感,也为社会树立了榜样。姚真泉的慈善行为不仅仅是捐赠物资和资金,更是通过自己的行动和影响力,带动更多人参与到公益事业中来。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行善积德,回报社会”的理念,为社会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的行为不仅仅是一种慈善行为,更是一种社会责任和担当,为社会树立了榜样,也为我们每个人提供了一个学习和践行的机会,为此他们全家今年被湖州市妇女联合会评为:湖州市最美家庭,姚真泉个人被浙江省省委宣传部和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评为:最美浙江人/最美个体劳动者荣誉。
令人心慰是女儿姚玉粼女婿杨文他们大学毕业也依然回家乡继承非遗产业,至今虽然从事湖笔制作和营销时间不长,但是由于勤学苦练进步非常快,他们在湖笔行业中崭露头角。其中姚玉粼成为双鹿湖笔的第四代传承人后,现在还担任善琏镇湖笔制作“共富共坊”组长。并且先后获得“创业实干新青年”、“优秀志愿者”、“技术标兵”、“抗疫先进个人”、“脱贫攻坚优秀青年主播”、“巾帼建功标兵”、浙江青年工匠,“湖州青年工匠”、“浙江省第十五次青联会委员”、“人类社会发展杰出贡献奖”等称号。曾在二0二0年首届全国毛笔职业技能大赛湖州赛区取得决赛资格,被评为“优秀选手”,获得中国轻工业联合会颁发的毛笔制作工三级证书。杨文现为公司电子商务技术总监,双鹿湖笔第四代传承人、天津文艺广播电台节目《文博不打盹儿》特邀非遗传承人、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手工艺专业委员会会员、曾在二0二0年首届全国毛笔职业技能大赛湖州赛区取得决赛资格,被评为“优秀选手”,获得中国轻工业联合会颁发的毛笔制作工三级证书。师承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湖笔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邱昌明学习择笔工序并被收入关门弟子,同时拜湖州市工艺美术大师翁其昌为师学习刻字工序、拜湖州工匠姚真泉为师学习装套、蒲墩和结头工序,拜湖州市十大制笔工匠高慧琴为师学习选料、水盆工序。打破了善琏传女不传男的老规矩,成为善琏男水盆第一人。女儿姚玉粼和女婿杨文的进步和崭露头角,不仅是他们个人的努力和才华,也是双鹿湖笔企业文化的体现。作为企业家的女儿和女婿,他们不仅要承担家族企业的传承和发展,也要在湖笔行业中发挥自己的才华和作用。真可谓文脉相传,后继有人。
姚真泉一生致力于湖笔艺术的传承和推广,他曾经说过:“择一事终一生,只为传承湖笔情怀。”这句话表达了他对湖笔艺术的热爱和执着,也表明了他对湖笔传统文化的重视和珍视。他认为,每一杆湖笔都是一件艺术品,都蕴含着制笔人的心血和情感。姚真泉说:“一杆一笔总关情,制笔是我的崇高事业,也是我弘扬工匠的精神价值体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将继续致力于湖笔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让更多人了解和喜爱湖笔。” (作者/姚林宝)